【西乔】Moonwalker
写给三爹的@小 贱 三 爸
关于西乔那几张向日葵花田追逐和海边夕阳的，也断断续续地写了好久。
（图片见：https://xiaojiansanba.lofter.com/post/1eb2c8bf_1c811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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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驾驭那浪潮的时候，才能在那巨浪中取得平衡。
你迈步跑向早已建好的坟墓，
不停奔波。”
——Pink Floyd《月之暗面》
1
“……我并不觉得月球不友善，反而觉得它出奇的美丽；平淡无奇的颜色，但是却出奇的美丽……”
乔瑟夫.乔斯达正窝在沙发中看电视直播阿姆斯特朗登月的画面，他还用波纹开了一瓶冰可乐，倒在柠檬黄色的马克杯里。
前几年他还从无线电上收听到苏联航天员加加林成为步入太空的第一人。也在去年差不多的这个时候，电台播放了他在飞行训练时意外坠机的事故的谜团。当时乔斯达想起的是同样作为飞行员又在事故中去世的父亲。一开始人们始终不相信一个技能出众的人无端离去，渐渐地，无论什么样的英雄都随着人们的记忆淡化。
不管多少年后人们质疑阿波罗11号登月是否是个骗局，揣测加加林到底是不是太空第一人，乔瑟夫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早在他们之前，他已经把卡兹送去探索太空了。而这件事不会在报纸、电视新闻上找到一星半点的线索。
“你需要停下来再去做一件事……就是让这件事情变得很有趣，因为你一生中很有可能只来这里一次。”
“一天我在月球上散步，在让人沉醉的12月……”
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在月球上一边走边跳，开心地唱起了歌。
“不，是5月。”
“5月！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双有趣的眼睛~嘟噜嘟噜嘟噜~”
随即两个人在月球上蹦蹦跳跳得跟个孩子一样。
乔瑟夫在起身准备去厨房烧水时，就接到了女儿贺莉从日本打来的电话。无论多大她都是个孩子，喜欢给父母打电话撒娇。也就在今年，她结了婚后就和丈夫移居在了日本。也许她喜欢电影《广岛之恋》①中的那般热烈又纯粹的感觉，乔瑟夫也扭不过她要去日本生活。
她在电话里同他说着刚刚也一起看了登月直播，还有下午去医院检查的事情，胎儿已经渐渐在肚子里成形了，有时候好动地翻腾起来让她睡不着觉，可她喜欢也能尽量着忍受着它的无限活力。她还想了想孩子的样子，说不准会和爸爸一样有着东方人的黑头发，眼睛的颜色会像外公。
“长大后也一定会像我的贺莉那样可爱迷人。”
他一直陪女儿聊到她稍稍有些困意时才结束了电话。
真好，没有什么比听到下一代的消息更令人振奋的，生命就是这样延续下去的，绵绵不息。他的身份也正随着时间一点点地变化，从孩子到父亲，现在即将成为外公。他始终都是幸运的，能看到后代们的成长，延续着他们漫长的人生冒险故事。
而那份幸运也离不开一些人的牺牲，虽然无法预判，无法避免，也更无法挽回，但他已继承了他们的意志，继续前进。
乔瑟夫就会想到西撒.齐贝林，关于他祖父与父亲的往事是莉莎莉莎告诉他的。这是他不愿与乔瑟夫开口的过去，他也总是在这里固执得要命，和自己争执不下，因为齐贝林一家的血统关系。死亡并不可怕，他更乐意像父亲和祖父那样光荣地慷慨就义，把自己的灵魂献给想要守护的人，把一生所有的光芒留给那个人。他也有着那“古代罗马人的品质”②。
如果十字架不曾将他埋葬，西撒一定会在分开前和自己谈着准备好好规划的人生，他会给他打电话来参加刚出生的孩子的受洗仪式，后来他的孩子应该会和贺莉一样大，也正考虑着结婚的事情，每年的圣诞节他们还会互相寄贺卡，夏天乔乔也可以借着乔斯达房地产公司集体旅游的名义去意大利找他一起海边度假……
他知道的情况与他试图相信的事物之间有些许开放的空间，逐渐接受一个如泡沫一般华丽又幻灭的人生也是一件难事。对此，他也无能为力，何况，既然填补不了，就得咬牙隐忍。③
2
海潮，是海水在日、月引潮力作用下引起的海面周期性的升降、涨落与进退。月球离地球最近，产生的引潮力比太阳更大些。
拉齐奥美丽的日落让人难忘，白色的云彩被夕阳的余辉镀上了一层金色。海滩上的细沙被晚霞照应成了温暖的橘色。远处的海港中停满了各色归来的船只，游人已经尽兴离去，海岛上逐渐回归自然的平静。
那时乔瑟夫总会在傍晚的时候一个人去海滩边走走。也许，在陆地上僵化的思想会随着海水的漂流扬帆而去，浪花拍打的声音给躯体也带来松弛的感觉。那些碧绿色的浪潮起起伏伏，有节奏地涌进海湾中。他试图海边寻找些什么。阿弗洛狄忒就是从这海水的泡沫诞生，但此刻宽阔的海域上什么也没有，只有温热的海风一个劲地将咸咸的海水吹往岸边。
他有时候会把手浸没在水中，用手指在清透的海面上划出一道道波痕，那些绿色的漩涡和线条会逐渐在他脑海中形成各式各样的图案。透明的圆形色块，在黑色的空间里，宁静地互相擦肩飘过。
看海的人会在海边睡着，海滩是舒适柔软的床铺。起伏的海水是有生命的，它像他的手那样轻柔地掠过自己的皮肤，填满胸口，而不同的是海水是冰冷的，并且它和沙子一样都是握不住的。
3
“笨蛋才会在看海的时候睡着。”
西撒看着乔瑟夫独自一人在海滩上的样子，像一艘孤独的船只停泊在那里。
他在他身后靠近过来。
4
传说故事里航海遇难的英雄被神祗诅咒无法回归故土，他找到了冥界的怪兽献祭，为他在冥界中开辟了一条回家的道路。怪兽告诫他无论听见有谁呼唤你都不要回头，不然就会变成石像永远困在这里。英雄划着船穿过这条通道时他听见了妖怪唱着他的名字时他没有理会，但在他听见身后昔日一起战斗的好友呼喊他的名字时，他便忍不住转了头，立即化作了一尊石像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还好，你回来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像一个很长的噩梦。不管你信不信，这一秒我实在太想哭了。”
这也许还是一场梦境。此时乔瑟夫还是不敢大声地喊西撒的名字，他不想得到的是寂静的回应。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西撒笑了笑，伸手去扯乔瑟夫的脸颊，给他一些真实的触感。
他正伫立在他的对面，他的眼里星光闪烁，金色的鬈发在风中飘拂。他仿佛是此刻晚霞中的一抹鲜亮的色彩，他已经融入在其中。
这抹色彩美得惊人。但美并不是一切。美有它的不利因素——它来得太轻易，它来得太完整。它使生命静止了——凝固了。
5
乔瑟夫会一直坐到大海渐渐涨潮赶他离去，等浪花猛劲地拍打过来，把他逐回到礁石后面。
醒来之后天空已经暗沉了。剩下天上的月亮，星星，还有岛上人家散落的灯火。
他攥紧了那根三角花纹的发带，是它将自己从漩涡之中拉扯到岸边。他们曾卷入更加汹涌的波涛，被更深的海底漩涡所吞没。它和他的主人一样在记忆的湍急大海中不会褪色，也不会消逝。
6
5月份花才刚开。葡萄园的藤架上一串串细密的小花刚刚伸展出丝状的花蕊，躲藏在绿叶之下。人们正忙碌着葡萄园里的事情，整理着花絮，授粉，做着开花时期的护理，为了收获产量更高更优质的葡萄。田野上的向日葵也刚刚开花，有些大多还在花苞中酝酿。
他们就从葡萄园一路嬉笑奔跑着追赶到近一人高的向日葵花田中。
“你看向日葵都开了呢！”
西撒顺着乔瑟夫的话音望去那些刚刚舒展开的桔黄色花瓣。乔瑟夫的脸颊和鼻尖上沾着亮晶晶的黄色花粉，都是他为了想仔细地观察花朵中间的圆盘。
这些都是西撒最爱的，他享受着和乔瑟夫浸没在向日葵花海里的时光。
向日葵有着巨大的花盘，宽厚的叶子，它们高高的、直挺的身形，它们沉默不语的性格，保守着他们之间的秘密。
他躺在泥土上同他说向日葵的花盘看起来像一个月亮，桔色的月亮。
7
乔瑟夫关上了灶台的火焰，将刚烧开的水倒进杯子里。现在阳光正好，他可以吃完午饭，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绘画。那时他也不曾发现隐者之紫的能力，也许他更喜欢铅笔在纸张上磨蹭出“嚓嚓”的声响。
他画了一根长长的线，是那根长发带；圆圈是漂浮在空中泡泡，是向日葵花……
他会好好收藏着这些画。它们是确切不移的，它所企图表达的意念也会永久存留着，比起短促、捉摸不透的人生它们更长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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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参考了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到灯塔去》，想试试意识流的感觉。
“自我是否可能逃脱流逝不息的时间的魔掌，不顾死亡的威胁而长存不朽？”就总会想起jo里面的人物们。
想试试一点联系：月亮、海水、海风、花、时间（可能看起来有点零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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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1959年的法语电影《广岛之恋》，讲述了战后一位法国女演员“她”来广岛拍摄一部关于世界和平的电影，在广岛邂逅了日本男人“他”，就此展开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短暂爱情。
②《哈姆雷特》里第六幕里目睹全部悲剧的霍拉旭重义气地想服毒陪同哈姆雷特一起死，“我虽然身为丹麦人，但是我的内心却像个古罗马人”，但哈姆雷特从霍拉旭手中争夺回毒酒，要他继承自己的意志。“倘若你曾爱我，那就请你暂且牺牲天国之幸福，留在这残酷世界去忍痛告诉世人我的故事罢。”
③见《近距离.怀俄明故事》里《断背山》这一章的最后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