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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望/方木】最响亮的沉默

*小说《心理罪:暗河》,肖望/方木无差,斜线无意义(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     书中描写过不止一次,方木在心里称赞肖望最大的优点:在适当的时候保持沉默。

       在得知肖望的真实身份后,他或许会嘲讽自己将这份“沉默”会意错,曾寄希望于他。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矛盾,“沉默”既是肖望最大的优点,也是他最大的伪装。


*感谢您点开并把它读完(会有OOC的地方)也期待评论


*BGM:简亦弘版本的《默》


(有些打上拼音和别字把,虽然破坏气氛但是以免沙壁lof乱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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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木这一晚上喝了很多酒。



       这是他这辈子最不擅长的事情——喝很多酒。就连他在意志最消沉的时候,也还是忍住了。

       自从那次亲眼目睹了陆家村村民的暴行之后,他就无法停止对自己灵魂的鞭挞,他一直在思考着“jingcha”这两个字的意义。面对陆天长的挑衅,陆海涛就在他这个jingcha面前被活生生地打死,而方木选择了活下去。一个良知尚存,把全部生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年轻人,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无助地死去。

       他愈是细想这一切,头脑就愈发混乱。好像有些事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抗争,为谁抗争,于是突然地很想喝酒。可就在他走到门口时却发现连出门买酒的勇气都没有了,一个人在漆黑的走廊里摸索着墙壁,艰难地行走着。

       那时他想过也许可以用酒精麻痹一下自己,但他知道这种轻飘飘的感觉说不定一下就会上瘾,让人对它产生依赖感,包庇他那些懦弱的情绪。要不是听见陆璐那声微不可闻的“谢谢”,他便也不会立马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差点就要继续浑浑噩噩下去。他还想为陆璐那样的女孩子们做些什么,也希望廖亚凡能够有一天会回来。

       但是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他无论说什么也要多饮上几杯。这是极少数的,并且是他自愿地一而再再而三地举起手中的酒杯,将辛辣的白酒仰脖一饮而尽。虽然他还是不喜欢也不习惯酒的味道,但他承认今天在这酒水之中包含着的太多的感情。



       这还要从他刚一回家时说起。他的钥匙刚一插入门锁中,还没等他拧开,就从里面被人拉开了。许久未见的米楠站在他的面前,仿佛早已有预料般地迎接他。不等方木说什么,就笑着一把拉着他的手,把他拉进屋里。

       米楠的衣服和头发上沾着饭菜的香味,好像她早为方木准备好了一桌香喷喷的晚饭。方木也没有说什么,信任地任凭着米楠拉着他的手带着他打开房间的门。她的手很暖和,屋子里也很暖和。

     “方木,你小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呢!”

       邢至森赶忙放下了手中还冒着热气的盘子,回过头一边笑着一边调侃着方木。

     “就是!不是让局长给你放半天假的嘛!你上哪里去了,害我们等这么久!”

       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的郑霖抽着烟一边附和道。

       方木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些发愣,茫然地张了张嘴,半天说不上什么话来。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邢和郑霖就在自己的眼前,正和自己说笑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这是在发什么呆呢!跟块木头一样立在那里。快坐下呀,就差你我们就可以开饭了!”

       丁树成从他身后出来,那双坚实有力的手掌拍了拍方木的肩,用胳膊肘夹着方木的脖子,关系亲昵地将他揽进怀里。丁树成手肘上的力度勒得方木肩膀和脖子都有点发疼了,可方木始终没有推开他,正是因为这点疼痛让他相信丁树成还充满着生气,还是那么有力。

       方木逐渐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发酸,喉咙里更是哽咽。

     “呦呦呦,怎么,感动到哭啦?”

       冯若海靠着墙在一旁调笑道,展鸿也跟在一旁低头抿着嘴偷笑。

       方木也才听见自己的眼泪砸在地上清脆的声音,他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

     “嗳,你们怎么都来了?”

       方木还是没有搞明白他们怎么一下都聚集在自己家里,还做了这么一大桌饭菜。 

       他房间里的灯还没有开,只开了一盏阳台上晾衣架上的小灯和门口有些昏暗的廊灯,暖黄色灯光还有大街上的路灯的灯光从玻璃窗中透进来,半明半昧的,照得大家的脸上有些斑驳。

     “靠!你是真的忙傻了吗?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亚凡和米楠她们做了一桌子的饭,我们也带了一堆酒。今晚上说好了,不醉不归啊!”

       丁树成搭在方木肩膀上的手没有放下,指了指那一桌子的饭菜。虽然看不清楚米楠和廖亚凡做了什么饭菜,但味道很好闻,他也饿了。

       等等……他说廖亚凡。

       她终于回来了吗?

       方木急着挣脱开丁树成的手臂,去厨房里寻找廖亚凡的身影。

       不过他刚走到厨房前就被人挡住了,因为太着急了,差点就和跟前的人撞了个满怀。他绊在了对方的鞋子上,还好,他下意识地抓住了那人手臂,稳住了身体。不过他也感觉到了袖子和手上好像蹭到了什么东西。

      “抱歉。”

       然后方木才看清是一双大手端着一个被自己袖子蹭掉了一点奶油花边的水果蛋糕。还好,这双手很稳当,撑住了方木刚刚猛得一抓,也没让手中的蛋糕掉到地上,不然这么漂亮的蛋糕实在太可惜了。蛋糕上面插着一个彩色的“生日快乐”字样的蜡烛,火光正摇曳着,把对方咖色的毛衣渡上了一圈暖黄色。 

       这个场景看起来还挺温馨的。

     “快接过去许愿吹蜡烛吧。”

       那人的说话声耳熟得让人觉得有些惶恐。

      “……肖望……”

       这真是很难料,肖望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也出现在这里,像和以前一样熟络的朋友那般与他接近。

       他是来监视和报复自己的吗?自己现在应该就向老邢,丁树成以及郑霖他们道清他的真实身份吗?

      “许个愿吧。”

       肖望平静地说着,就像他从未吐露过他的底细之前那样,他还是方木的朋友和同事的身份。 

       方木迟迟没有伸手接过那个蛋糕,就定定地看着蜡烛被烛火融化,顶上的几个笔画被火苗快烧光了,蜡油落在蛋糕上,弄花了正中间用巧克力酱写的“生日快乐”。 就和那个时候一样,他下意识地想扶肖望起来,可最后只是晃了晃身子,没有动。

       烛火的光,廊灯和阳台的灯光,窗外路灯透进来的微弱的光,一下子都看起来有些苍白,月光也渗着寒意,在房间里说话的那些人好像也沉默了一般。

       肖望没有再催促方木把蛋糕接过去,他自己一个人端着,两个人就这样杵在厨房门口,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这一霎时一切都很沉默,寂静。

      方木要许什么愿望呢?

      人们都希望生日这一天许下的美好愿望会成真。可自打方木懂事起他就知道,有些愿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不符合实际,违背自然定律:比如希望一个人重生,希望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等等。还有的愿太过于任重而道远,比如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邪恶。 

     “……既然是人才,就要体现出你的价值。什么正义,什么忠诚,都只是忽悠你去慷慨赴义的托词……”

       方木还记得在鼎元大酒店黑暗的包房里,肖望他和肖望两个人坐在餐桌的两侧,倾听着对方的呼吸和心跳,既无从揣摩,也无法信任。刚刚肖望的枪还指在自己脑袋上。

       是肖望一心认为老邢为了完成他的目的,不惜让他的同伴和下属以jingcha本该拥有的正义与忠诚的品格的名义因公殉职。善与恶需要互相衬托吗?假如这世上不存在恶,那善还有作为吗?你是想把地球上会产生阴影的一切统统去掉,从而满足你完全光明的幻想呢?

     “我希望你没有欺骗过我。要么从一开始就是朋友或者就是敌人。”

       方木望着来回晃动的烛火说着。

       他想他的确还是有些喜欢肖望的。从他们第一次握手时,他就感觉到了他手的力度,热情又不失分寸。他也总是很赞赏肖望不该问的绝对不会问,在适当的时候保持沉默,给与他一定的空间和自由。他也曾经把自己的生命和重要的任务毫无保留地托付给了肖望,一个人在暗河的山洞中摸索的时候,也正因为想到了肖望才鼓足勇气,在矿泉水瓶中留下了给他的纸条。然而他现在都懂,肖望只不过是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而自己错把这一切当成了朋友之间的心照不宣和关怀。

      “傻瓜,还没把烛火吹灭就把愿望说出来是不会灵验的。”

       肖望嗤笑了一声,他也没有因为方木的话而恼火什么,只是笑话他不懂许愿的规则。

       傻瓜?方木想着自己可能某种程度上就是肖望所说的傻瓜,一个会用性命去相信他的傻瓜。

       方木不再同他说什么,从他身边绕开,去厨房寻找廖亚凡。方木再次见到了她,好像还是那个和以前一样清秀干净的姑娘,他不知道的是她也早已一样,有了变化。肖望还在厨房门口,一个人端着那个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大半的生日蛋糕,听着厨房里方木对廖亚凡的嘘寒问暖,把快燃到尽头的蜡烛吹灭。



       席间,方木总是会和大家举起酒杯,也就有一两次是他起的头,为了感谢米楠和廖亚凡的下厨以及大家的团聚。她们温柔地笑着注视着自己。其他就是老邢,郑霖他们起哄,每次把方木的杯子倒得很满,当然,方木不会扫他们的兴,在大家的叫好中喝得干净。

       肖望坐在方木的对面,他偶尔也会和大家一起举起杯子,他也一直看着方木。方木没有让他离开。刚刚那块蛋糕也就放在房间里的电视柜上。

       本来大家提议先把这么漂亮的生日蛋糕先分了,这样可以一起先快点帮方木实现刚刚许的愿望。不过方木说还是先吃饭,应该先尝尝米楠和亚凡的手艺,趁饭菜还热着。蛋糕可以等晚饭后再吃也不迟。结果大家吃着热菜喝着酒,吵吵嚷嚷着,说说笑笑着,也逐渐忘了电视机柜上的那个蛋糕。

       大家没有提什么案件,因为这是约定,今天绝不讲工作上的事。老邢还跟大家说了邢娜谈了男朋友,相处得很好,看来过不了一阵子就要请大家喝喜酒了。明里暗里让方木快点谈个女朋友,不过被廖亚凡的几声咳嗽给停住了。大家也说了一堆身边有意思的事情,方木时不时地点点头附和一下,他现在很喜欢看他们交谈生活上的琐事,如此亲切的感觉。

       方木不太会喝,但也一直撑到了最后。直到他感觉自己好像喝到太多而昏了过去为止。他想着要是能一直停在这一刻的话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



       等到他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收拾得很干净了。宿醉之后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总还想着再睡一会儿。他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实的,那些离自己已经远去的人在那时又重聚在了一起的场景。这不会是一场梦吧。

       他四下里看了看,电视机柜子上还未动过的生日蛋糕也不见了。

       这就是梦吧,又美好,又不可能实现的梦。

       正在他思索着入神时,肚子叫了一声,提醒着他胃里空空的还没有吃早饭。

       方木跳下床,抓起沙发上的毛衣套上,准备下楼去摊子上买个早点。这时候他摸到了袖子上黏黏腻腻的感觉,他看了看手指上,是白色的奶油。这好像在告诉他昨天晚上并不是一场梦。

       他赶忙找着身边的手机,突然地很想打个电话,给老邢也好,或者是给郑霖他们也好。

       门锁传来的咔擦声让方木停下了找手机的动作,让他有所警觉起来。

      “是我。方木你起来了吗?我买了早饭。”

        肖望关上了门,拎着装着早饭的塑料袋走了进来,他也听见了方木的动静。

      “你把钥匙还给我吧……然后你走吧……”

        方木说道。

       “我想和你安安静静地说说话。”

       肖望说起同样的话,没有像那次在陆家村祠堂时歇斯底里地吼着,剧烈地喘息着,仿佛耗尽了底气那般。现在他的语气很柔软,听起来有种很真挚的感觉,像是真心地想和方木说些什么。

       方木缓缓点了点头,望着肖望,他总觉得有什么挡在他们之间。他不敢相信肖望会说些什么。他只是站在原地,麻木的看着肖望,等着他开口。

     “我们还能像之前那样做回朋友吗?如果一切没有发生的话。”

     “不。这一切已经发生了。”

       方木说得很坚决,就像不同意把肖望的死解释成因公殉职,让他以一个jingcha的身份火葬那样。

       肖望也没有再一个劲地求他,两个人沉默地看着彼此,看了很久,他也没有反抗什么。



      方木想着也许肖望一个人走的时候挺孤独的,也许他自认为方木还是自己的朋友。

    “我真他妈的喜欢你,可惜……可惜没法一起共事。”

      当肖望托付出他的心声时方木心里还是惊了一下,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的话他也许很快就会回应肖望的感情。方木也喜欢肖望,愿意出生入死。可惜,肖望所说的让他心里却有点无动于衷,他只是觉得很疲惫。

       方木对肖望还是很够意思,他匿名地把录像带拷进U盘里,分别寄给了C市的renmin检查yuan。可那些涉案的人不会放过肖望,金永裕为了取得死缓,咬出了肖望,可惜肖望已在陆家村枪战中身亡,金永裕没有立功,二审维持原判——死刑立即执行。在此次风暴中落马的数位S市gonganju警wu人员的供述也显示肖望早已变节。

      这样看来他是挺孤独的,也被那些有利益关系的人背叛,这是他自找的苦果。

      方木目送着肖望一个人走出自己的家门,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有些发酸,但还是止住了。

      …………




      一直在吵闹着的手机铃声把方木震醒了。

     “小伙子,你定的花什么时候来取一下?”

      是花店老板娘打来的电话。

     “谢谢,我等一下就过来取。” 

       方木撂下电话抹了把脸,清醒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天第几次在梦里出现过肖望的身影,尤其是这一次,一个特别漫长的梦。

       没准是肖望在催方木去坟前看看他。方木也是,的确没有一次去过肖望的坟前,萌生过去看一眼的想法也总是踌躇不决。今天应该去看看了。

       他换好了衣服,下了楼去了花店里取了花,一把雏菊花。无法诉说的感情,比可以告白的感情,来得更殷切。

       今天的墓园也挺冷清的,刚下过雨一片湿漉漉的感觉,一切都很寂静,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肖望,刑警队的。”

       他好像才刚刚认识这个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年轻人,热情又不失分寸地卧着自己的手,做着自我介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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